自由与归属:从羽毛球场的一件小事说起

如题。好像又是一些闲言碎语,浅浅记录一下。

晚上在参加组里的羽毛球。

羽毛球的时间原本是19-21点,但是过了21点下一场的人还没有来,于是大家都留了下了接着打了一小时。

当大家一致决定延期接着打球时,其实我有一瞬间的不开心——甚至体现在了轮换场次的积极性上——我有点不想打,但是又怕拒绝了这次机会不太好(显得我很孤傲不好相处),于是耐着性子打完了多出来的这一个小时。

为什么不开心呢?我想有两方面原因。

一方面,我们约的时间确实只有两个小时,在预约的时间段之外多打一小时似乎是在破坏球场预约制度(虽然后一场的人确实没来,按照球场上某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,我们多打一场没什么,甚至是件好事,提高了球场的利用率)。

另一方面,周末对我来说并非完全的休息时间——我有很多事情要做,例如洗衣服、洗鞋子、缝补牛仔裤、准备周一的工作……在如此忙碌的任务安排之下,能够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参加羽毛球,已经是一种奢望;在此基础上多打一个小时,就意味着我今天晚上要晚睡一个小时。这一周我已经如此之困,甚至今天早上为了参加团校临时安排的一场会议,我比平常提早两个多小时早早起了床。如此困倦,却硬要我多清醒一会儿(不论是实验室工作还是运动锻炼),换做任何人,都会不开心吧。

于是我带着些许不悦打完了最后一个小时的球。带着些赌气,但是又不敢发作。

问:既然不想打,为什么不先走呢?你的同并非不讲道理的人。

答:不愿,也不敢。孤狼的滋味我以前感受过太多了,现在有一个能够带着我玩的小集体,我开心和珍惜都来不及,生怕一次两次的“提前离开”会使自己慢慢脱离这个小组织,最终又变回孤狼。

所以,尽管整天在日记里emo“好孤独好寂寞想要友情和爱情的温暖”,但本质上我应该是个相当冷淡且疏离的人,相比于集体中的温暖(以及一些代价aka.对集体中一些共识和潜规则的服从),我更喜欢自由的、不受约束的生活。

就像去IBP的那一年,一方面相比于在南开园时的室友和同学,在IBP的时候我和大家的关系更加接近;另一方面,其实那段时间也是我独立自主生活最长的一段时间。在周末,鲜少有人喊我参加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集体活动,我有更多时间做自己的事情——例如骑车去远郊,探访自然,也探访一些钢铁巨兽静卧的废弃工业遗迹。

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生活,却也贪恋集体活动的温暖,贪恋人与人之间的连接。

于是我很痛苦,既要又要的结局一般都是两个都得不到。

羽毛球结束,我通过开玩笑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内耗与纠结:“今天晚上估计又要晚睡了——还有一堆家务劳动没干完,要回去洗衣服洗鞋子,更重要的是得缝补衣服,估计没个半小时是补不完了。”

师弟打趣:师兄真的好贤惠。

师妹打趣:谁娶了师兄都会幸福。

先前的一些不悦全都一笑了之,好像不再有之前的种种疑虑了。(而且好像一些事情推迟到明天也不是不行,不必对自己太苛责)

我觉得自己还是被集体接纳的,一些自主的空间也都还有。我还是那个性格有些温柔细腻但是被大家喜欢的Warren师兄。

真好。谢谢大家。

依然爱着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。